“哎，我说你够了啊。”
斗神左手却邪右手烤架，切肉撒调料都不耽误，手上行云流水嘴里一刻不停，眼里的精光比滴进火堆的油星子还灿烂。
眼见着一整头野猪迅速成了架子，而且连骨头都要被刮干净了，好脾气的流氓头子也终于按着额角发了话。“别光是吃，干什么来的好歹说句话。”
愈灵者之前念叨着板砖是那么好挨的么光拳头什么的也够喝一壶的啊毕竟……硬在他头上缠了厚厚一圈绷带，这会就衬得表情格外无奈。
“其实吧，我也就是来问句话的。”
战斗法师这才放过别人的晚饭，抹了抹嘴角弯下腰，对着被晚饭放过的人露出堪称无邪气的笑容。
“感觉如何？”
只可惜打从很久以前，任何表情只要出现在他脸上，就都会被群众有志一同地归纳为三个字：嘲讽脸，并且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改善的趋势。即使明白他在问的是什么，流氓也还是觉得屁股底下垫着的板砖很有那么一点蠢蠢欲动。
不过，这话说出来大概少有人信，而眼前刚好是一个，所以他只是冷不丁伸长腿，扫了对方有点虚浮的下盘一脚。
稳、准、狠。一点看不出白天那两枚麻针的后遗症。
“有点高兴——当然不是说你干的好事。”
“有人过得很好，有人又学到了新东西——只说有点太小气了吧，怎么着也得是可喜可贺不是。”
斗神轻快地闪开。他说话的速度倒不至于像机关枪似的，只是拖长带笑的调子听起来也很嘲讽。流氓看着他一边说一边无比拉风地抖了抖战矛吹掉了刃上最后那滴，油，觉得这人果然只是来蹭白食的。
没有误。
吃流氓的霸王餐，还能不能行啊。
吃饱了还弹了根烟出来。总算有点良心，还记得朝东道主让一让；不过也就是一让，一收到不赞同的眼神立马以三倍速收了回去，点火的动作倒是很悠然。
“啧啧啧，老唐啊，你说说你，连烟都不抽还当什么流氓。”
一边摇头一边眯起眼，吐出了特别圆润整齐的烟圈。
“我偶尔也会踢矿泉水瓶子。再说，”一把抛沙灭了火，流氓站起身来，掂着板砖开口的时候，脸上是堪称释然的轻松笑容，“不抽烟的流氓现在也不只我一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