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の結
Luc
二次元沉迷是绝症。至少,请让我在死因栏填上你…们的名字。
…糟糕,写不下= =|||
 

《【MHYK/元相棒】落于瞳眸之间》

日文二创好吃,但抱团取暖就……走过路过的太太请让我来拽拽衣角嘛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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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于瞳眸之间就算是东之国,再小的镇子也有三五家酒馆。

Nero拉着晶拐进的这一间门脸不大,却隔着老远就看得出用心。招牌是原木的,在午后的阳光下也不反光,沉沉的悦人眼目。而和周边一致的青瓦屋顶上,还设了间温室,里面种着迷你冬青一样的植物。

落了座就更不得了。

老式的玻璃瓶材质颇厚,棱角也不分明,衬得深红液体多了一抹紫,流动不拘的光彩比起无机的宝石更像是活物,困在瓶中仍旧笑得张牙舞爪的妖魔。

是不是好酒,真木晶并看不出来,只觉得瓶子被店主默默地往吧台上这么一放,再配上形状特异的高脚玻璃杯,真是有范儿极了。

还没降落Bradley就跟他们分头行动了,不然举起杯来一定会是非常相称的帅气画面—孤胆枪手什么的,朝着落日一路行来,能把东国这个小镇上方的雨云和人心惶惶的气氛都变成电影的开场。但没穿围裙只有惯常的白衬衫,行头简单到朴素的料理人手肘搭上吧台,闲适姿态看来似乎也有某种深意——让当事人听了大概眼神不自觉地就会溜号,但既然是Nero,那看起来再怎么像是偷懒,也不可能只是单纯顺路而已。……大概。


要说这任务的来龙去脉,其实委托还是Bradley带回来的。

上回灾厄之伤热情(?)赞助的诸国漫游刚好落脚在东之国的偏僻小镇。北之魔法使一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过关系到刑期还是麻溜拿出扫帚准备往回返,不想就被路过的大叔大妈围起来还拉住不放。东之国的家伙大抵有些麻烦之处,好在都还上道,宇宙鸡也养得膘肥体壮。于是饱餐一顿过后,Bradley大人决定听听看他们到底打算怎么着。

委托书就这么放上了贤者的案头。说是镇子上最近忽然流行起一种怪病,生病的人渐渐变得暴躁易怒直到无法沟通,而且畏光畏水,见人就咬。虽然传播途径还确认不了,但扩散程度……至少已经到了镇民会病急乱投医到抓住路过的魔法使不放的地步。

在确认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狂犬病,或者其他症状接近的已知病例以后,晶脱口而出。“难道是狼人?”仔细想想既然魔法使不论男女都骑上扫帚了,这样经典的怪物存在于这个世界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然而却被双子异口同声地否定了。

“那是不可能的哟贤者!”

“诶?”

“兽化人是诅咒的一种哟?扩大起来虽然快,但传播的模式可是很固定的!Bradley酱回来之前也好~好地确认过了吧?”

“啊啊。被咬到的倒不是没有,但所谓毛病都是自己吓出来的。至于怎么流行起来的,看这群倒霉蛋的共通点就是了——投毒或者麻药,总之就是这类玩意。”

意外现实而危险的可能性让晶睁大了眼睛。不过是这片刻的功夫,Bradley已经一锤定音,连人选都决定好了。

“不过中招的家伙身上多少带着点魔力残余,有减刑的话大爷可以走他一趟。喂贤者,明天把那家伙也叫上,正好快去快回。”


元盗贼团首领的作战说明一向明快,然而对象换成被叫做“那家伙”的料理人,似乎更是只交待一下分工就已足够,剩下的内容全是斗嘴。

“麻药那条线就交给本大爷。”

“啊……这一带黑街的切口大概是铁匠行的,”Nero点点头,“你嘛,随机应变就够。就,万一不行也别闹大了啊?”

“是是是,来硬的就不劳烦东之魔法使出马了。放心吧妥妥的。”

“哈啊……来什么的也得把两边的可能性都调查了吧。饮食和水源的话倒是不难。”

“那当然,本大爷可没找错人啊。”


这么说起来,当时听了晶的传话Nero就问了一句,“这次委托,Brad还叫了别人吗?”得到否定的答案以后神色有些复杂,同意得却很干脆,看来对人选也是一样想法。

毕竟无论是麻药还是投毒,两种可能性,哪种都很不稳哪……所以Bradley才一早料定了Nero会同意。

看着Bradley垂直下降,外套的下摆被风吹起来,划出一道骄傲的弧线,晶也抓紧Nero的扫帚,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地支援这位魔法使才行。


只是眼下这位东之国的魔法使微微一笑,把那只架着长柄银勺的高脚杯往回推了一寸,说的却是,“回火,可以吗。”完全是打算好好喝一杯的样子。

“……很传统的喝法啊,换了别家可能都听不懂客人你说什么。”
也许因为如此,店主明显愣了一愣,还是转身从下面的柜台里取了一只高不过手掌的小酒杯出来。

Nero轻飘飘地笑着应和。“以前跟人学的。好东西总不容易忘。”

无论料理人的点单还是店主的对应看起来都自然得很,晶也就先默默地观望形势。

也在Shylock的酒吧见过这样的酒杯,倒的总是烈酒,而且别说糖浆果汁气泡或者西之魔法使擅长的烟火,就是一滴水也不会加。不论是Figaro, Oz还是Bradley, 性格不同的魔法使们也总是同样沉默着将之一饮而尽。但和Nero的组合印象里还是第一次见...还说不上担心,贤者不由多瞧了料理人两眼。

视线对上,含着笑意的金褐色眼睛飞快地眨了眨。倒酒的手也平稳得很。

深红的酒液比想象中还要稠一些,不多不少注到六分满以后Nero放下酒瓶,拿起一旁的火柴盒抖出一根来,就那么在掌中划过。

月亮大得不可思议,空中有魔法使乘着扫帚飞过的异世界,哧地一声腾起的火苗倒还是熟悉的样子:边缘是一点蓝色,然后变得金黄,看着就会让晶觉得有一点点安心。

也许是早已习惯与火为伍,料理人先从容地把纸盒合上,贴着吧台滑回给店主,才把空着的左手虎口靠上杯沿。然后,似乎只是信手,火柴探进了酒杯。

火与酒似乎并未碰触,转瞬间酒红上已经浮起幽暗的蓝色火焰。苦涩得近乎暴烈的药草香随着烟雾漫溢而出,晶看见Nero垂下眼。然后他翻腕,掌心以熟稔得近乎亲密的姿态扣上酒杯。

杯中火仿佛心有不甘般摇曳了一下,几乎要舔到魔法使的皮肤,才渐渐熄了下去。

前后不过数秒。烟灰缸里,火柴冒出的青烟还在袅袅上升。

东之国的魔法使略微移开手,端起酒杯吸了一口气。酒杯中的红燃过又熄,变得更深沉了几分,几乎看不透。Nero仿佛要细细品味个中滋味般沉默了下来。



“哟,找的地方不错嘛。”门口窄窄的一条阳光几乎被人影遮了个严实,但快活的笑声却让店里的温度仿佛上升了好几度,连那绷紧的沉默也蒸发掉了一样。

来人肩宽腿长走路有风,而且轻车熟路地直奔吧台,眯起眼睛吸了口气,露出了和片刻之前的Nero有些相似的神情。然后他抬起料理人骨节分明的手腕,就着手饮尽了杯酒才落座。玫红色的眼睛笑得畅快。

“好久没来,滋味可变得奇怪了不少。回过火还勉强可以,是吧老板?”

“……喂,抢别人酒喝还品头论足?” 

“别人?喝到嘴里就是本大爷的!房顶上的温室够明显了,你还差这口酒才能确认?”

Nero摇摇酒杯,无奈多过恼火,好笑又多过无奈;Bradley则回得没头没尾,理直气壮。两个人似乎又只是斗嘴,但方才还镇定自若的店主脸色渐渐发青,必定与这次任务有关。

温室?酒?想起了出发前北之魔法使的推断,晶不由握紧了双手。

“Bradley,喝下去也……不要紧吗?”

“哈!感觉挺准嘛!”北之魔法使扬眉而笑,说明的却是Nero。

“不要紧的,温室里种的停云草也叫苦麻,油有毒可是禁不起高温,所以我们那会都这么……呃,不……总之‘回火’最初流行就是当个安心。”

“……几位客人是在暗示什么?投毒的诬蔑可是构成诽谤罪了!东之国……”

“是是是,法典里是有记述。可是啊,老板你也是魔法使吧?”

正在擦拭的玻璃杯发出了锵的一声。店主缓慢地朝着Nero转过头来。

跟魔法使们,尤其是北之国的魔法使们混久了,就算是普通人类大概也会变得比较擅长分辨,空气里下一秒就会凝聚出魔道具的特有张力。

虽然Bradley大约不会在乎,Nero这样问也多半有所准备,毕竟是在对方的店里。晶啊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那种油……是当作药酒用吗?”

“不是不是,啊,就,这种药草味道很重吧?东之国的水来酿其实都有点浪费。别说便宜货,工业酒精也盖过去了。喝到醉的话第二天绝对痛不欲生,不过我那时候的……伙伴,还挺中意的。”

“北之国也一样。”Bradley平稳地接过话头,“气血方刚的家伙多得很,玩个火就疯得什么似的。而且这酒跟野味什么的搭起来够劲。说着看了眼Nero,后者苦笑着朝Bradley抬了抬下巴,晶很疑心是“想吃自己去打”的意思。但当然,听在旁人的耳朵里,这话完全是另一种意思。

“……北之、魔法使……”

“哟呵,终于反应过来啦?那刚好,Bradley大人大驾光临,有什么好酒尽管拿出来啊。”

“哈啊……”Nero看了眼打从进门看起来就心情很好的Bradley,又看了看正在逃和战之间辩论得无法自拔的老板,露出多半是接客时用的亲切笑容,“我们也不是东之国的执法者,怎么样?还是坐下来谈谈吧?”



“在等人?”

吧台里是没有椅子的。因此店主先是闭了店,又倒了一式三份陈酿白兰地外加一份果汁,才在Nero的旁边坐了下来。

“是的。等几个人都安定下来,我就开个酒吧……那时候年轻啊,总觉得,50年什么的,长得很。也不是约定,就那么随口一说…过去的几十年都没放在心上。”

但50年对人类来说是很长一段时间,几乎一生。偶然想起来故友或许大都已经不在,才心念微动,觉得年少时一句戏言,若还能兑现便权做送别了。以魔法使来说还相当年少的男人摊开双手,对着指尖苦笑着喃喃。

“我不是想辩解什么,信不信都由你们。只是酿酒……比想象中难啊。”

片刻的寂静也许是有意,也许只是巧合。可是当Bradley对着那一线阳光遥遥举杯,那沉默似乎也发酵出了更多的滋味。

“毕竟人类的营生也是赌上人生的东西。”然后魔法使们碰杯。随着液面晃动的折光落入眼底,有谁仿佛目眩般移开了视线。
因此也错过了元盗贼向着现在的贤者露出的笑容:莫名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期待。

“……只不过呢,”拇指比了比,“要换这家伙来的话就不一样了。知道是为什么吗,晶?”

Nero苦笑着喂了一声,但被这样看着晶还是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在魔法舍也喝过几次Nero做的酒酿果子冻,甜甜凉凉的,度数低到几乎没有,是未成年的魔法使……和接近一千岁的魔法使都喜欢的饮料。不过正经酿酒就没有见过了。所以Bradley指的多半不是酿造技术的问题。

“是因为Nero料理时不用魔法的缘故吗?”

“嘛,差不……”

“猜得不错。但那样的话,只要不用魔法谁来不都一样?”盗贼悠然地支起一侧的脸颊,饶有兴趣地等晶再想一想。Nero本人反倒露出意外的神情。

“喂喂,本来就是吧。虽然也就这两百来年的事,酿造法既然已经成立,耐心点照着做总不会差太多啊。只在秋天制作也是因为浸渍之后还要晒上十四天,只要温度控制好,苦麻油的含量就减少到留有味道但还算安全的程度了。”

即使在这个世界里,魔法也远远不是可以无中生有的力量。强力的魔法使可以操纵天候,也可以链接空间,但时间相关的魔法,复杂程度还在那之上。加速熟成的过程当然也能造出多快好省地酿出酒来,但原理说来简单操作却极为复杂,实在不值当冒这样的风险。因此店主多半只是把药草里的成分快速萃取出来——只是也正因为快,味道虽然没变,有毒的成分却来不及分解。至少Nero是这么推断的。而且看起来,正中红心。

“我……”店主颓然地沉下肩膀,双手微微颤抖,“天哪……”

“喂喂老板,要消沉等会再说。刚才就说过了吧,我们也不是吃饱了撑的专门来找你茬。”Bradley用拇指比划了一下,先是晶,然后是自己和Nero,“贤者,贤者的魔法使。”一边说一边看着晶故作夸张地长长叹了一口气,挨了Nero一记不轻不重的肘击。

不是魔法的问题,晶想,那么是观察力的缘故吗?Nero的话一定不会放过常客的异状——但同时,这样仿佛也并不足够。


……细致?耐心?…………不…应该是…

“……时间、吗?”

“哦?”Bradley挑起一边的眉毛,Nero露出意外的神情,连店主也把防备着两位魔法使的视线分了一点给晶,仿佛第一次认知到这名人类一样。而晶回想着方才脱口而出的答案,又交替看看面前的魔法使们,不由笑了出来。拥有漫长时间的魔法使中也许有人看轻这无形之流变易一切的力量,但他们一定是明白的吧。

涓滴细流之中,还苦涩的毒也许也会酿成悠长的酒,再燃起与酒一样鲜烈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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